聞說這好像是串燒作者群中的某個人要給白的生日賀文-w-但因為當天熬夜太累寫不完所以拖了一個星期(毆
一星期後反正剛好也是聖誕節XD所以也很姑且地當作聖誕賀文來發了(轟死
(天音:這個風格叫賀文?= =)
文筆似乎退步很多XD"賞臉的話收下吧 不賞臉的話你可以無視(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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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仍然是個寒冷的冬天。
以前的我常常在想,「要是冬天可以不這麼寒冷的話就好了呢」「既然都這麼冷了至少下點雪吧」之類的。將這些想法說出的時候,某個朋友就會開始笑我。
「冬天不冷就代表今年溫室效應又加強了哪。」
「真的冷到下起雪來恐怕妳根本不會出門吧。而且會下雪的國家往往每年都得為寒害跟交通阻塞傷腦筋。」
她總是一本正經地吐槽,然後慧黠地一笑;不知怎地,每當見到這個笑容,我總會緊張地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好。不過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習慣寒冷的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那張足以迷亂心智的笑容。
或許再也看不見了吧。不只是那個笑容,那把老成的語氣跟爽朗的笑聲也從來沒有聽過了。即使當初離開教會時曾經承諾過每當聖誕夜一到便會回去聚會,我也不曾履行過這個約定。
事實上,是半強致性的因素導致我無法履行。不過並不是領養家庭不愛我或不給我自由,只是因為生日剛好也在十二月二十四日這天,所以當天總會被家人留在身邊慶祝罷了──好比今年,在我們裸身相擁的被褥中,他在我耳邊細語呢喃著「Merry Christmas,我的主。」然後沉沉睡去。
明明以前還在教會時是多麼慶幸自己跟主是同一天生日的,有幸被領養後的我卻不知足地怨懟著這份機緣巧合……明明現實本來就不可能完全滿足自己的願望的,會這麼想的我真的太可恥了。
如果被她知道的話,應該依然又會一本正經的取笑我吧,「跟那個在馬廄裡出生一生過得悽慘落魄的人同一天生日,運氣本來就不會太好」之類的,然後發出那個我熟悉不已的笑容。
批評聖經及教義的矛盾時,讓人無言以對的笑容。
談及自己未曾謀面的雙親時,使人心痛的笑容。
對我見縫插針地調侃時,令人慌亂的笑容。
她有著令我心醉不已的笑容。
我迷戀著有著這些笑容的她。
總是惡作劇般笑著的她,現在正在哪裡笑著呢?
對誰笑呢?
為什麼而笑呢?
還繼續笑著嗎?
我試著想像長大後的她。
小時候已是架勢十足,長大後更是威風凜凜。
依舊不變的老成語氣,吐著鋒利卻巧妙地不會傷到人的話語。
笑聲清脆爽朗,即使是嘲笑也讓人無從反擊。
眼神明亮銳利,侵略性十足卻不帶絲毫惡意。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應該很受歡迎吧?
那麼受歡迎的她,已經不是變得污穢的我能夠接近的對象了吧。
她的光芒是那麼地耀眼,毫不在乎地闖入了我所在的黑暗。
這樣的光芒讓我感到炫目茫然,我眷戀著光的溫暖,卻因為太過刺眼而不自覺退回黑暗。我無法接近散發著光芒的她,害怕太過接近將會讓自己被強光燒灼得遍體鱗傷。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從床上落下站起身來。拉開落地窗走向陽台,凜冽的空氣深深刺進了裸露的肌膚,也隨著呼吸入侵了體內的每個角落。
啊,全身逐漸變得冰涼,就這樣將我的身體,連同我的靈魂、我的思緒一起凍結吧。凍結我的一切,冰冷的黑暗才是我的世界,我不再冀求任何的溫暖。
我摸了摸尚帶點微溫的下腹。冰冷的我,是無法孕育任何生命的吧。
今天是聖誕夜,聖母在馬廄中產下主耶穌的日子。但我不是主耶穌,也不可能是產下主耶穌的聖母。
已變得污穢的我在這天只覺得慚愧,Merry christmas或是Happy birthday對我來說只是致命的詛咒讓我更加地想逃離現實。但我的雙腳早已無法行走,哪裡都逃不了,只能默默地接受。
我渴望著主的救贖。
我不期待任何救贖。
我想要得到救贖。
我拒絕接受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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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一如往例,我回到了這裡。
會在平安夜來教會這種地方的大多是虔誠到近乎盲目的基督徒,但我並不在其中一列。
我會來這裡,單純因為這裡是養大我的地方罷了。所以即使是手中無十字架、心中無聖經,以及連教義跟所謂的神跡都不相信的我現在才會在這裡。
你就問吧,「既然不信仰耶穌,又為何要慶祝這個人誕生的日子?」
真是個蠢問題。那慶祝七夕或西洋情人節的人又有多少是真心祝福牛郎織女這對神話中一年相聚一次的夫妻或是悼念范倫坦斯這個殉道者?
而且,我之所以回來的原因並不單單因為這天是平安夜。這是很久以前我跟某個朋友的約定,而她的生日也恰巧在這一天。
以前還住在這裡的時候,我們會在餐會時順便替她祝賀生日。她曾經被我們開玩笑地被我們當作主來祝賀,當時她那副跟發現自己的窩有狐狸共住的兔子一般的慌張表情到現在還是覺得很有趣。
教會向來不替我們這些孤兒舉辦生日會,他們似乎是認為這個日子會讓我們因為想起父母而感到悲傷。但單就我而言,那對素未謀面的父母不過就是一開始就沒有的東西罷了,沒有理由感到心痛。當我這麼說的時候,她就會露出悲傷的表情什麼話也不說。因為不太會應付這種狀況,所以後來我都會迴避這種話題。
不過,自從她被某個男人領養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今年似乎也沒有例外。究竟是是收養她的那個男人不讓她來,還是因為剛好是生日的關係所以他在替她慶祝?這點我無從得知。但她不是基於自己的意願不來的,即使是一廂情願我也這麼相信著。
她現在不知道過得好不好?還在這邊生活的時候她就是一個讓人放心不下的孩子,讓我不由自主的一直看著她不放。
看著她被捉弄顯得不知所措的表情。
看著她在禮拜會上虔誠專注的神情。
看著她哀悼他人遭遇而輕垂的眼簾。
看著她因沉浸於過往而緊鎖的眉間。
她雖然很少說話,但心裡的一切卻全寫在臉上。背負著某個傷痛卻不曾流淚的她讓人無法放著不管,溫柔又容易害羞的怯生生模樣卻相當惹人憐愛。即使她總是刻意地保持距離,我也想將她留在我的身邊,就像公主需要騎士一樣,我想在身邊守護著她。
但是,在我最想守護她的時候,公主離開了王宮。離開了王宮的公主是得到了新的歸宿亦或是身陷囹圄,我無法得知更無從介入。我想見她,但我手中的劍會讓我在城門前就被攔下。我只能默默地祝福她得到的是真正的幸福,並且祈禱她能夠不用再承受更多的痛楚。
我不再是她的騎士。
她依然是我的公主。
只希望有人能繼續守護她。
期待著她能從傷痛中解放。
我向耶穌罕有地虔誠禱告。我不信神,但我想他如果存在應該也不會小氣到讓跟自己兩千年後同一天出生的女孩遭受與自己同樣的不幸吧。
「Merry Birthday, My Princess.」
最後,佇立於寒天的白色十字下,我祝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