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幾天,終於完了……(吧)
我說呢……水塔就安心看吧……
這篇從我的角度看來,絕對不會是惡搞……
無聊作品,錯誤抨擊的來吧……無任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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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純白的病房裡什麼也沒有,只有兩個貼得很近的人,和這麼一點點的喃喃。
「……孫女……你爺什麼也不會……就只會幹些無聊事……」蒼老的聲線為這房間加添了一點點的聲音。
「爺爺……」貼在那老人身旁的女孩,聲線和淚水早已成了一片,落到老人的耳裡,開花了。
「……對了……給我不時去看看小馬和水塔吧……他們會想我的吧……」老人的聲音,已經成了幼線,穿進了女孩的耳孔去了。
「先不要管那個吧!最重要的是……爺爺你……」女孩的聲音,仍然是沙啞的。
「……我……反正也差不多了吧……還有些錢的……你……拿去吧……爺爺什麼也沒給過你……就只會去找那隻小馬……」說著,老人的身體很不自然的側了下去,一串血絲給吐了出來,在潔白的地上成了無數花瓣。
「爺爺!」女孩連忙轉到老人身旁,扶著了他。
「……保重了喔……小桃……」
聲音是微弱的,細細的,慢慢在空氣中消成灰燼,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只有那些電子儀器千篇一律的砰砰聲,和小桃的哭訴,一直都是這樣,就算是天色如何的變幻,這一切也像封鎖了,不會變了。
「爺爺……」小桃不斷的喃著、哭訴著,她的心已經是完全的空虛過來了,再沒有任何的東西,能夠支撐起她了。
「……爺爺……你說過的!要和我一起去看看那小馬的!」小桃繼續的哭訴著,她那最後的願望。
「小馬……」小桃的雙目無彩,面孔有著一點點的屈曲,她以搖搖晃晃的腳步,從悲傷的病房走了出去。慢慢的走著,小桃的眼眶不斷的泛出蒼白的珍珠,掉到地上如同滂沱大雨,淚是從她的心裡流出來的,也自然有著一點點的腥味。
未幾,小桃就在一片小小的草地前。
「……小馬……」小桃的身體搖搖欲墜,眼淚框則早已缺堤了,她的雙腿努力掙向前,向著那片只有街燈照著的草地,漫無目的地前進著。
「小馬……你在那裡……」她的牙齒就只讓她這樣的喊著,震動著,她的雙眼已經給淚水漂白了,也再看不見前面的路,只是胡亂的走著,走著。
從遠處看上去,這個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公園,有一片青綠的草地,上面的草還是夠精神的,旁邊又有一個小丘,小丘給人戴了高帽子,像個亭子,開心得不得了,附近又一直傳來不少小孩從滑梯急衝下去的一陣歡呼,這一切真算不錯。可是,在這幅不錯的圖畫中,唯獨有一座水塔,殘殘破破的,站到一角旁邊,給隔了出來,和這場喜劇格格不入,倒像個獨居老人了。小桃的腳步錯錯亂亂的,緩緩的走到了那座水塔的面前,跪了下來。
「水塔哥哥……」小桃的口裡,只有微微的抖動,「我來看看你喔……你現在看著我嗎?」,雖然聲音是細如風絲,可還是能轉到遠方的天空去,轉到那繁星的一角那裡的,雖然是沒有回音,但一陣溫柔的風,輕輕的撫過了她的面頰,又算是什麼呢?
直當這一陣風吹過,草叢裡有一個影子,突然把草叢從下面穿開了。遠處的街燈送上了一點光線,一匹幼小的馬就映在小桃的眼裡去。這匹馬個子要比在賽馬場裡的那些少多了,從那一點點淡黃的光線,照出來的是一具白色的身軀,和短小的毛髮,倒是夠頑皮的,在草叢中用雙腳站起來了。小桃呆了一會,五官也僵起來了,動不了,只能呆定了。
風輕輕的離去,那匹馬則向著殘舊的水塔,慢步移身過去,步調軟弱無力的,不太像馬,倒像是只給餓壤肚子的看門犬,看到主人回來的樣子。此時起了一陣強風,再次撫過了小桃的面額,也撫過了小桃的面額,一點點的聲音,就給撞響了起來,一陣陣奇妙的聲音,就穿進了她的耳裡邊。
「誰?」小桃的聲音,早已細如沙塵,被風吹散了。
「主人呢!主人在那裡!」那隻馬突然向著水塔送上了一蹄,眼裡充滿著火光,牠的動作如此一來狂暴的獅子,像是失控一般,不斷撞向那水塔。
「他……沒來了吧,小馬……」一陣低沈的聲音,在微風中飄揚。
「主人一定會來的!一定會!」小馬繼續向水塔狂蹈在撞,彷彿像個小孩子,向著父母撤嬌一般。
「不……小馬……」那水塔的塔身本已經是滿了鐵鏽的氣味,現在又多了好幾十個馬蹄印,塔底的支架,則有一支給那馬蹄拉上來了,支架也就不成形了。
不過了一回,小馬又停了下來,頭低向地,是要沈思,「主人啊!你在那……」,這一陣風過了,小馬就隨著風離去了,走進草叢中。
對於看到了這一切的小桃,她的腦海給凝著了,眼精慢慢的反白,漸漸的,意識沈倫,倒到地上,進入了小草的懷中。
陽光再次照耀大地,萬物再次起來生長,露水從小草的舌尖流出來,滴進了小桃乾涸的嘴唇邊。小桃慢慢的睜開了眼皮,萬里無雲的天空,就映進了她的眼裡,叫她的雙瞳給光線嚇壞了,自然的縮起來了。她擦了擦眼睛,在草坪之中坐了起來,給陽光溫柔的抱了一個,就連聲音也明亮了起來,「天亮了啊……」,倒像是喜悅,「要遲到了喔……」,她伸了伸懶腰,就向著公車站走去。
單層的公車在行走,小桃則坐了在窗邊發呆,整個人也底沈下去了。
「爺爺!很可愛喔……」小桃的聲線幼稚,拿著了爺爺殘舊的褲子。
「是呢……」老人家的聲線非常的低沈無力,對著穿上小學校服的小桃,一字一字的說出來。
「爺爺!買給我……」小桃此話還沒有完,就已經聽到另一把聲音,立即的響過來,「不行!」,老人的聲音,忽然又活過來了。
「爺爺……」小桃不斷在那老人的身邊打轉,不斷的拉著爺爺的衣袖,想要的不是些什麼,只是街邊地攤上的一個小偶。
「不行就不行!誰叫你的老爸老媽,死的那麼早!」爺爺猛烈的用力,掙脫了小桃的小手,向著遠處走去。
「爺爺……」小桃在原地哭著,哭著,哭著……
公車來到了學校的面前,小桃整理了一下她身上那套沾滿了眼淚的校服,從車子裡走了下來,拖著緩慢的步調,走進校園裡去。她的面額上雖然不領上一點水珠,心裡卻在不斷淌血,像是失去了什麼支柱,快要掉下來一般。
課室中本來是很吵雜的,兩個男生在黑版上塗鴉,四五個女生在一角裡談天說地,幾個拿著乒乓球板的男孩,說的話全校也停的見。但當小桃走進去的時候,一切都像是靜止了一般,如同湖水突然結冰過來一般,不再聽見輕輕的浪花,也不再聽見吵雜的青蛙。眾人的眼光也射了在她的身上,無聲無語,小桃就成了最光的東西了。
小桃一聲不發,就坐到她自己的位子上,整個人呆在椅上,不言不語。
「爺爺……為何爸媽都睡進那些箱子去的……」小桃指著兩個大木箱,不斷的拉著爺爺的褲邊,不停地問這個問題,她並不明白這兩個箱子叫做「棺材」,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死」,只知道唯一在她身邊的人,只有爺爺了。
爺爺只是一直的沈默,他一言不發,心裡卻成了只發狂的獅子,不斷的發狂,他的心一直在抱恨,恨那個有千萬身家的大少爺,因為他的一時興起,就使兩個平民離去了,他更恨那架法拉利跑車,因為它真的會選來跑,好的不去幹就是要撞那二人,但他最恨還是這兩人,連遺言也不留下就去了。
「爺爺……可以叫醒他們了嗎?爸爸……」小桃的樣子,越來越失望,畢竟小孩子也不是笨蛋,是什麼一回事他們也是能領會到的。
「放心吧……我會替你死鬼老爸照顧你的,孫女……」爺爺的眼角邊,映下了一點點的淚光,他的雙手很用力的抱著小桃,完全不肯放手。小桃一臉困惑,也落起淚來了。
良久……
此時,有幾個高大得很的男生,走到了小桃的桌前,大呼大叫的笑著,「哈哈哈!小桃……你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喔……哈哈哈……」,小桃則只是一直發呆,像是沒有聽見,也像是對他們最後的忍耐,可是那幾名男生,不單是沒有停手,還強來的把小桃的雙手,從桌子上給推開了,其中一個男生,就坐了在桌子上,肆無忌憚的在桌子上大聲大叫,此時,就連在走廊外面閒著的人們的臉孔,也已經盡貼在窗門外的每一處了。
「嘿!看我有沒有說錯?你全家也終於死了!我看你還是去收屍好了吧……笨蛋……」男生的每一個字,也穿進了旁邊眾人的心裡,無數的同學也顯得非常驚訝,有部分還像要上前去,把那男生制止下來一般。但這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安排,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桃突然清醒過來了,她就彷彿一早就知道,真正的事實究竟是什麼。
「夠了!我受夠了!你們早就串通的了吧!你們根本就只是為了來看我出醜!全部給我滾……」小桃的淚花四處淺彈,為了這一句話,她那本是快已枯死的舌頭,用盡全力把每一個字,再加上她心裡的眼淚,都全掙出來了。同學們聽到這一句,也不敢再多事了,正想轉身回去,卻聽見了一句無情的說話,從男生的口裡衝出來了。
「我就是不滾!有種的你滾吧!哈哈哈哈……」
此刻,小桃的腦海再想不到什麼了,整個人給上鎖了。空白,一片空白,全部都是空白,彷彿不見了些什麼,失去了些什麼,也摸不著,也看不見,她的眼睛再無一點神彩,靈魂則已經給勾走了,像是一根枯葉,隨風吹散,而身軀則隨著這一陣風,吹出了校園。
在一間凌亂的房子裡,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女,獨自的縮在一角,臉間不斷的露出了水珠,水珠從她清秀的面孔俏然落下,她頭上的短髮,也早已亂七八糟了。她害怕,害怕別人知道她叫做「小桃」,更怕再有人會來欺負她,傷害她。
「我以後……也不會再相信誰的了……」小桃的眼是流水,水不乾,流不斷。
小桃底下頭來,不斷的沈思著,爺爺和她度過了的每一刻時光,當初給她穿衣服的是爺爺,喂她吃飯的也是爺爺,上學去那裡什麼的還是爺爺,住的自然就是爺爺。她的心裡只有黑暗一片,一點點的光輝也不再復見,也再看不到面前的路了,只能坐到一旁,發呆,呆的連冷汗都要冒出來,即使時間的巨輪未曾停止,她的心也早已停下來了,再跳不起來了,轉眼間,她緩緩倒下。
太陽回到深山的家園去了,繁星銀河的光芒,則映照著大地,把一塊塊的草原照至純銀一片,皎潔的月亮也行了個方便,把光送了進那座房子去了。
小桃慢慢的醒過來了,她慢慢的站起來,望了望房屋內的周圍,又開始回想起來了,「爺爺……好渴……」,她嘴角喃著這些,身體則向著前面倒了一跤,整個人就跪在地上了,她再次軟弱下來。「小馬……水塔……」,但當她再這樣的唸下去時,一種念頭,從她心裡燒起來了,於時她攜著東倒西歪的上衣,和倒向了一邊的裙子,向著一片小草地走去。
「小馬……」小桃在不斷的喊著,她的心裡決定了要找他們,也只是為了完爺爺的遺願了吧,「小馬……」,可惜,不斷的喊了一回,在草地上,不也就是衣衫不整的小桃,和破爛不堪的水塔。「你這座沒用的廢鐵!」小桃一時怒火沖沖,一腳就拍了在那座水塔的塔身上。
不知道給撞了過什麼正著,那座早已荒廢的水塔,突然冒出水柱來了,而且就直向著小桃的口裡跳了進去,叫清水在她的口裡迴轉,小桃不多為意,就試著用那些水,洗起臉來。
忽然間,一陣強風吹來,從小桃的耳邊撫過了,一陣老人的聲音,就在她的耳裡作響。
「小……桃?」
風彷彿把小桃推倒了,她的雙眼再次呆滯了,只能望著眼前的那座巨大水塔,她的面額開始發青,冷汗也從身體的每一處給盡迫出來了。此時風又從北閣之際,穿進了小桃的耳裡。
「你是……小桃嗎?」老人的聲音,繼續吹過了小桃的耳朵。
「果然是小桃……他老早就說過你的了……很可愛的……」老人的話,越放越慢了。
「……慢著……你這算是什麼?」小桃的說話,恐怕幼的只會被風吹散了吧。
風繼續吹著,「我不就是這一座水塔了吧……」水塔的聲音,雖然是非常低沈,但還是很有力的,「你不就是小桃了嗎?」
「……水……塔……?」小桃的身體冷汗已經冒的七七八八了,身體卻是越發越青,她的雙手用盡力的向後挺,身體就給拖後了點。
「沒錯……我就是這座水塔……慢著,主人呢?」水塔的聲音還是很低沈的,可不像是那些攤在床上的老人,倒是像個賢者。
「主……人……」小桃聽到這裡,整個人又彷彿呆著了,所謂的主人是誰,她就算再迷茫,再想忘記,卻也忘記不了。她試著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再用那不斷抖擻的口唇,發出了兩個聲音:「死……了……」
轉眼間,鴉雀無聲……
「真的是死了……嗎?」水塔失落的聲音再次出現了。
「是啊……死了啊……」小桃再次流起淚來。
「但是……他不是說自己身壯力健的嗎?」水塔的聲音,仍然是非常的迷惑。
「別再吵了啊!你這個什麼也不知道的混帳!」,小桃怒言剛下,就轉身離去了。 ...